此时已进四月,绿树葱葱鸟语花香,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长出些绿油油的小草,虽有些杂乱却并不显得无章法,可见有人专门修葺过的。
江意澜缓步而行,走进一片竹林,顿觉一阵凉气袭上来,带着些阴冷,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紧挨着竹林的是几颗两三个人合抱粗的森天大树,浓密的树枝子缠绕在一起向外伸展着,遮住了一小片竹叶子。
“求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吧。”低低的哀求声毫无征兆的传来,江意澜登时吓得停下脚,四下里望了望,却并未见到人影,心底顿时窜上一股寒意来。
“不,不,不行,不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变成尖锐的嘶喊声,却又被刻意的压抑着。
江意澜不由得望了望那几颗大树,身形一转隐藏在紧挨着的几颗竹子后头,恐被人发现。
“既然不行,那就无所谓了,刚刚我听说辛缘师太回来了,你不是早就想还俗吗?不如我现在去跟师太说一说?”
听到这个声音江意澜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是朱冀翼,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受了重伤卧病在床吗?这才十几天的功夫就养好了吗?
“世子爷,世子爷……不要,不要……”
慌乱的声音里夹着恐惧,又带着些凄凉。
江意澜这才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许真,许真与朱冀翼?他们怎会在这里?听这话好像关系不一般。
许真跪着往前爬了一步,紧紧的抱住朱冀翼的腿,苦苦哀求着,“世子爷,求您放过我吧,她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若再去一次,也不见得就能得手,万一被她察觉了,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冀翼冷冷的看着她,目带不屑,“你曾经不是说为了我,死都心甘情愿吗?岂不正好如了你的愿?”
顿了顿,他又带了些哄劝的味道,“如果这一次你得手,我便把你接到王府里头去,给你个正正当当的名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许真慌乱的摇着头,她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也这么想,可前提是她必须先去害人,她不敢,若换了别人还好,可现在要害的是江意澜。
不知为什么,她一想到江意澜望着她的眼神,心里就一阵发毛,上一次她本在长寿面里动了手脚,可长寿面偏偏被打碎了,又被江意澜看到她手上的玉镯子。
她只觉得江意澜早已洞察了一切,却还在看着她如小丑一般的演戏。
况且世子爷生性风流,身边的女人无数,即便她真进了王府也不见得就能落个好的下场,那日她是亲眼见过世子爷的一群妻妾的,那样的日子未必就好。
朱冀翼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在考虑,遂放缓了声音,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将她揽在怀里头,轻轻的揉搓着她的后背,“真儿,爷最喜欢你了,你也爱爷,她害的我如此悲惨,难道你不恨她么?你就不想替我报仇么?”
许真一个激灵,往日渴盼的怀抱今日却像魔窟一般,让她心惊胆颤,“世子爷,您,身上还好吧?”
朱冀翼邪魅的低笑一声,抬手在她柔软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身子蓦地往前一挺,坚硬的东西登时便抵在了她身上。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真儿还要不要亲自检验一番呢?爷自当奉陪。”
许真颤了颤,再也没了往日的欢爱,只胡乱的摇着头,“世子爷,这里不行,不行。”
朱冀翼故意在她身上摩挲几下,“爷说的事,你办倒是不办?”
他一只手揽在她腰上,另一只手轻抚在她脖子上,缓缓的抚摸着。
许真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脖子里盘着一条小蛇,随时都有可能缠住她的脖子令她窒息。
她不敢再求饶,惊惧的望着朱冀翼,慌乱的点了点头。
“好,乖。”朱冀翼在她脸上轻捏了两下,又低头亲了亲她两片红唇,轻轻松开了许真。
许真后退两步,扯了扯身上衣衫,“世子爷,我该回去了。”
“去吧。”朱冀翼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许真却感到彻骨的凉意,为当时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悔恨,为何与这位风流成性的世子爷扯上了关系?
身后,朱冀翼望着她的背影,目中柔情荡然无存,反倒浮上一层毒辣的狠厉。
他身上的某处早已软绵绵的搭了下来,全然没了往日的雄风,每次当他进行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不相信真的不能再碰女人了,可他接连遭遇了几次失败,又实在不敢再碰女人了,他极其害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无处遁形。
他咬着牙狠声道,“江意澜,本世子爷绝对不会放过你。”(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