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个男人死去了,可是他却依旧在折磨艾琳,艾琳曾经为了这个男人的爱丧失了理智,让自己懦弱的畏缩的活着,而现在,她真的疯了。艾琳固执的不肯相信托比亚.斯内普已经死去了,她就好像这个男人还活着一样的用一种咒语操控着他的行为,每天为他准备食物,为他清洁,躺在他的手臂上入睡。她甚至幻想这个男人还有心跳,还能对她微笑,回应她的话。她有时候会清醒,会想起来其实托比亚.斯内普已经死了,然后就会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的尸体一整天,或者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叫,大骂。但是等到第二天,好像一切又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还是觉得他活着,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照顾他。
没有人知道托比亚.斯内普究竟是什么时候死去的,就连芨芨草都不知道,等到芨芨草发现给老斯内普准备的饭菜一直没有减少而是出现在垃圾桶里的时候,艾琳已经变成了这样。普林斯夫人一直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大的魅力,让一个普林斯的贵女为他放弃了家族,放弃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魔法,忍受虐待,直到现在彻底的疯了。身为一个母亲,她现在只想救自己的女儿,那个芨芨草所说的箱子里面的魔药都是一些会让使用者付出巨大代价的魔药,如果艾琳继续使用下去,那么她早晚有一天会死在那上面。她明白艾琳的心,身为一个母亲,艾琳想要为了自己亏欠了多年的儿子做点什么,给他足够好的生活,让他能够安全的成长,保护这个能够庇佑他的家族。可是普林斯夫人畏惧的不是艾琳突如其来的弥补,她畏惧的是艾琳在为自己的逝去而给西弗勒斯铺下一条平稳的道路。
当艾琳在和老普林斯以及普林斯的历代先祖谈话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之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知道在西弗勒斯回归之后,芨芨草就被派给了艾琳,并且芨芨草时常会负责给艾琳提供一些从家族密室当中拿出来的魔药,全部放在一个秘银的盒子里面。而同时,在西弗勒斯能够独立熬制魔药之后,就开始不断的为艾琳提供各种营养药剂,用以调理艾琳的身体。她曾经见过西弗勒斯熬煮魔药,那些魔药的优秀程度足以让一个虚弱濒死的人恢复成一个正常人,但是艾琳却越来越多的需要大剂量的魔药了。西弗勒斯虽然也对此表示疑惑,但是毕竟他并没有使用过魔药治疗过太多的人,从外祖父以及先祖那边询问的结果以及自己查询典籍的出来的结论则可能是因为艾琳的体质与这种配方并不契合,这次在实验室熬了这么久,也多半是在为艾琳研究新的配方。
普林斯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早就已经死去了,现在还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副画像,或许是在给画像注入思想的时候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的原因,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母爱,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忍不住想要哀嚎哭泣。“维拉,你又来了。”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和之前阻止普林斯夫人向西弗勒斯透露实情的声音一模一样。“是,是的。”普林斯夫人想要停止哭泣却忍不住哽咽,她的声音嘶哑而虚弱。“我说过,维拉,你不该来,也不该问。”芨芨草从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就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人挥了挥手,芨芨草就立刻鞠躬行礼消失了。
“可是,艾琳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够看着她变成这样?!当年是我们太过于疏忽,也太不会表达才让那个孩子当时那么痛苦!”普林斯夫人攥住手里的手绢,她的眼睛挣得的大大的看向来人,她的声音涌现出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动容,那是她发自内心的哀痛。“维拉,这件事情你不该管,也不能管,我也一样。”但普林斯夫人的哀鸣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来人,她的痛苦也不能让来人有所体会。
“为什么?您一向是照顾着我们的,您也那么关注西弗勒斯!”不知道为什么普林斯夫人那么努力地想要去说服来人,好像只要说服了她,艾琳就能够得救一样。“我知道艾琳是为了西弗勒斯,”普林斯夫人的声音软了下来,她想用温情来打动那个人,“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关闭庄园,让西弗勒斯和艾琳一起回到庄园,直到西弗勒斯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家主之后在开放庄园。普林斯庄园里面的教育绝不会逊色于霍格沃茨的!”
“维拉,艾琳不仅仅是为了西弗勒斯,同样也是为了普林斯。”老普林斯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从背后抱住妻子单薄的身影,“维拉,正如我之前说的,艾琳总算能够鼓起勇气来面对自己的选择了。而你我也早就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女儿了!”老普林斯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沉痛,他一直不愿意和妻子谈起艾琳究竟在将西弗勒斯送回庄园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也尽量不说起艾琳的事情,不是因为他铁石心肠,而恰恰是因为他明白艾琳做的是对的,但是却又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伤与痛苦。
“不!”普林斯夫人将自己的脸埋在丈夫的胸前,她紧紧地抱住丈夫,感受到丈夫颤抖的手臂。他们两个人都明白,艾琳现在保持的那种心态是一种仿佛献祭一般的心里,她犯了错,想要弥补,但是她又放不开那个男人的手,所以想用自己最后仅剩下的生命来献祭。“维拉,我说过,这件事情你和我,我们都不能管。”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普林斯夫人的啜泣,“不是因为我不爱艾琳,我也曾看着她长大,也不是因为普林斯庄园就比艾琳重要,在我的心里,每一个孩子都无比珍贵。维拉,我只是需要你明白,我们永远无法干预生者的决定,因为我们都早已逝去。”乌云移动,洒落的月光下,只看得到苍白透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