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我们的船有限,再加上北方军不熟水战,主公想必胸有成竹拿下江夏城”。孙坚:“你猜测我几日能渡过汉江”?程普:“这个,末将揣摩不透”。孙坚看了一眼程普说:“你是早已看明白我如何布阵,只是不轻易点破罢了”。
程普一笑,朝沙盘上凝望。孙坚:“自古兵贵神速,我们明日便渡江,这是最常见得战法”。黄盖:“不错,若我是黄祖,定会坚守岸边,高筑战壕,以逸待劳”。孙坚哈哈一笑冲黄盖说:“都说黄将军一介武夫,我看不然,阁下实乃粗中有细”。
黄盖不好意思的答曰:“主公取笑了”。孙坚:“黄祖恐怕早已知晓我们的劣势,故而毫无动静,正准备如此。”韩当:“那我们岂不是送到他口中”?孙坚:“一般会用何物阻拦江上的进攻”?
孙贲:“铁弓利箭”。孙坚:“然也”。他手指着沙盘上的己方大营模型说道:“我们仓促起事,兵、船、箭皆缺,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就顺着黄祖的想法渡江”。孙贲:“伯父向来不打无备之战,这是”?
孙坚:“没有弓箭便借他的箭,缺少船便从黄祖手中夺,兵不擅水战,在陆战可称无敌”。程普:“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孙坚拍手道:“走,吃酒去”。
他鲜有饮酒,若不是布下不败之策,从不会心情如此大好。
对岸营寨,黄祖看着跪在地下的密探,声音粗犷的问他:“消息准确么”?密探:“大人放心,我化装成打渔翁,丝毫没有被发现,孙坚造船千口,明日午后渡江”。黄祖虬髯一扬,忽而大笑说:“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帐下站立两名武将,一人约莫三十来岁,生的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人约四十多岁,剑眉飞挑,双眼炯炯有神。二人冲黄祖拱手贺道:“大人洪福齐天,江夏永世安宁”。黄祖:“好,今夜我们痛饮美酒,不醉不归”。
他话音一落,帐下杯盘罗列,十几名舞姬翩翩而舞,三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第二日阳光正烈,黄祖听到对岸鼓声连响,头疼欲裂,慢慢站起,叫醒熟睡的二将。
三人穿甲带刃,跨马扬鞭,疾驰江岸。黄祖居中坐在马上,望着对岸行驶百船,破风逐浪。他大声说:“哼,江东小丑,也敢试探我方虚实”?他拨转马头,二将纵马回营。快船顺风过江心,横成一排,蔚为壮观。
隐伏在江岸的三万兵,一万人弯弓搭箭,两万人连接送箭。百余船在鼓声的衬托下,转瞬而来。弓箭领队蓝旗向下摇动,一排箭集中朝船右侧射去。头船内端坐的正是孙坚,他见嗖嗖声响彻江面,放下手中茶杯,兵卒一个转向,百船来回在江中穿梭。
但听得砰砰声如雷雨敲窗,百船去而复返,反而再来,一排箭过后,扎满船身。孙坚见船向下沉,降杯中茶倒在船舱。离首船最近的四船,分坐黄盖、程普、韩当、孙贲四将。黄盖看首船向后退,滑桨的兵士多了一倍,急力冲向江心。
他一声令下,三将的船随他船一分为二,将孙坚的首船围在核心。百船尽数回环,第二排箭大部分落在江内。有声若洪钟的兵士在七船上鼓动内气齐声说道:“好厉害的黄祖,不好惹的弓箭”。风送声浪,落入三万兵的耳中,黄祖兵丁大笑不止。
黄祖同二将听闻喜讯传来,在账内饮酒数升。第二日,两百只船,如上次一样功来。孙坚和四将均坐首要一船和护卫的四船。黄祖部依法射箭,两拨攻击后,孙坚船一触而逃。那营帐内的黄祖和二将更是欣喜,对孙坚的懦弱评头论足。
黄祖:“什么江东猛虎,我看他是一只雌猫,袁术的兵士战力如此不济,还谈什么渡江”?那瘦弱的将领说:“我能想到孙坚每次气炸胸膛的表情,过瘾,过瘾”。那生的英俊的将领说:“可他这样来来回回,能坚持多久?我们总不能只守不功吧”?
黄祖:“最多三次,他千只船必然全来。”他说的没错,孙坚盯着忙碌锻造的铁弓的巧匠,冲四将说:“明日五百船,后日八百船,第三日千船功江夏”。程普:“听兵士禀报说射在船上的铁箭已达三万枚”。
孙坚:“还不够,我要黄祖将所有的箭全部贡献,到时就算铁弓无法承载,也让他无任何还手之力。”两日来,孙坚每战必坐头船,品茗、读书、听箭打船身。韩当见他气定神闲,视利箭如无物的豪迈。
他心里崇敬的说:“主公可谓一身都是胆,若攻破江夏,威逼襄阳,我江东基业何愁不成也”?他望江波浩淼,看沙鸥惊叫,握刀的手炙热,一腔血燃起胸膛,岿然说:“明日一战,定荆州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