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又叫开了:“小林哥,你的酒量真的是不错吗?一杯接一杯的。”
“没事,卢苇,好久没这样痛快过了。耿大哥,耿大哥,噫,耿大哥还在屋里?”小林端着酒杯找着耿子堂。
“来了,我来了。好啊,你们在吃酒,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睡。”耿子堂从屋内跛着出来了,他从麻醉劲里已醒了过来,肚子正饿得慌,听到小林在叫他,他赶紧出了屋,口里直说着话。
卢苇赶紧跑了上去扶着了她。小林的心里犹如装满了整坛子醋好不难受,他把目光移开去看着桌子上的酒杯,闷着干了一杯。
“不行,耿营长,你才用了麻药,不能喝酒的。”老者站起来拦住了他,卢苇把耿子堂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对他说:“老先生说了不能喝,小林哥,这杯,我代了他喝。”小林也不勉强,微笑地对着卢苇举了杯一口干了。
“马帮主,来,干一杯。”老者端起了酒杯没离坐与马帮主喝了一杯。
天昊满了他的酒,马帮主举起了杯子对卢钢说“卢钢,小子,来,我敬你。”一口而干后又说道:“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
卢钢干了。他说:“我用得着的地方,我也不收起说,我只有打鬼子,其它的我没有了。”
“好。只要你打,我就跟着你打。”马帮主一拍卢钢的肩喊道。这一下没有拍好,正好拍在了卢钢受伤的肩膀,卢钢猛地收缩了一下肩膀,咧着嘴。马帮主问卢钢怎么了?卢钢笑道说没事。
“还没事,都打了你的伤口了,哥。”卢苇心痛地摸着哥的肩膀。马帮主连说不好意思。心想刚才的比武时卢钢是带着伤跟他比的,自己好好的一大块头也打不过卢钢,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
“马帮主,没事。你照样经营你的芦苇荡,打鬼子的事不要你管,就我们几个人完成把城里的鬼子干掉是不成问题的,耿营长、小林、猴子,对不对?”卢钢忍着痛笑道。
“杆子哥,没错,你说的都对,来,干杯,杆子哥?”小林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对着卢钢,说:“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家乡出来的时候,杀鬼子,遇恩人,王翻译官,江伢子,还有他爹娘,肖珂妹妹,可他们都被鬼子杀了,杆子哥,这个仇什么时候报啊?”
“小林,别急,来喝酒。西岛被我们杀了,我,你,还有我们死去的爹娘的仇报了,剩下的鬼子,我们会一个一个收拾的,来,干。”卢钢劝慰着小林碰上了酒杯一口而尽。
“卢钢,听老先生说,你们把鬼子的头领给杀了,后来又被鬼子给打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帮主端着酒杯过来问卢钢。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以为杀了西岛后就没有事了,没想到会从江边冲上来一群鬼子,吃大亏了,妈的,想起来就气。”卢钢愤愤地说。
“我也以为是小麦带着老杨他们过来增援了,太大意了,没想到又牺牲了我们好多的战士。”耿子堂感到心里一阵堵。欲拿杯被卢苇制止了。
一直在独自抿着小口酒的猴子见了,看着卢苇说:“苇妹子,就让耿营长喝一口吧,要真把他憋坏了,我们可都不负责任啊。”卢苇站了起来说道:“猴子,你太坏了,你师爷说了,耿大哥不准喝的,你的耳朵打蚊子去了?”
“卢苇,耿大哥,这样吧,既然猴子说了要让耿大哥喝,来,猴子,我替耿大哥跟你喝。”小林满上一杯,对猴子举了一下,不管猴子喝不喝,自己干了个底朝天,然后又满了一杯。
“好,有酒量。”马帮主大叫道:“比我那胖小子有种,别看他那么胖,喝一口保准倒。来,小伙子,我敬你。”小林也没回话,端起酒杯对着干了。随后坐下后乘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小林的身上时,把口中的酒吐到了地上,被老者在不经意中看到了,老者将酒倒入了口中,斜眼望着马帮主冷笑了一声。
谁都不知道小林的心情一直在糟糕着,他的心思也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包括卢苇。
“小林哥,我猴子今天不陪你一个痛快,我就不是猴子了。”猴子站了起来:“平时我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喝,来,一口干了。”
小林站了起来,身子却有些歪了。这时,卢钢上前扶着他,对猴子说道:“猴子,是不是想讨骂了,你没见他喝多了吗?”小林推开他,端上酒杯又一干二净,就是这一杯酒穿喉入肚后,小林也是站不稳了,急得猴子赶紧上来要帮卢钢的忙,耿子堂见了,把猴子拉开,扶住了小林。
小林醉了。为自己醉,为卢苇醉,也为耿子堂而醉。可谁也不知道他的醉是为了什么?谁都猜不透。
而小林在喝酒的时候就清楚今天注定会要喝醉,是为了忘却或者麻痹自己存放在心中许久的情感:对卢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