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院内,谢氏腰酸背痛,只想躺着不动,然而心中那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在娘家曾见过嫂嫂们立规矩,却不想原来是这么辛苦的!
章氏,章氏!
她恨恨咒着章氏,锦帕都快揉碎了。这还是第一天而已,莫不成以后都要这样伺候章氏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脸色发青。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多一天她都受不了!
她独自一个人思来想去,脸色从青到白,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
待郑晁回到闲章院的时候,谢氏便急急说道:“相公,先前我们说的衡姐儿亲事,我倒想到了一个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郑晁便止住了她,叹口气说道:“夫人,我们先前考虑不周了。衡姐儿刚出孝,怎么能议亲事呢?便是父亲,也不会应承的。”
之前他只觉得谢氏想得好,现在……嗐,都不用说了。
谢氏愣了愣。这个办法不行?那她怎么办?莫不是要一直立规矩!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见她脸色实在难看,郑晁便劝慰道:“夫人且消消气。对付章氏,何必急在一时?我既能让她幽居佛堂三年,自有办法对付她,只是计划要周详。暂时委屈夫人了。”郑晁这样说道。
其实郑晁说这一番话,实在没什么把握。只是他不愿意看到谢氏诉苦罢了。
自从顺妃娘娘离开后,河东局势便好像有些不同了。他好几次去找谢澧时提及升迁的事,谢澧时都说不用急,再等一等。
谢澧时不急,可是他急啊!
户部的位置就空在那里,别的官员又不瞎,大家都盯着这个位置呢。
这个时候,郑晁迫切需要出政绩。除了先前谢澧时提点他的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了。
可恨谢澧时此时却像个龟一样缩了回去!
这些事情令郑晁疲惫不堪,他哪里有心思应付谢氏?便随意这么说了,反正立规矩的不是他,怎么都好说。
谢氏心中忿恨,在见到郑晁劳累的样子后,到底不忍心,便什么都不说了。
罢了,只得暂且忍耐了。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京兆送出的一箱箱礼物,到了永宁侯府。
这些礼物,是郑衡继母贺氏所送,主要送给章氏和郑衡的。
按送礼的仆从所说,这全是世子夫人亲自打点的,以供老夫人和大姑娘所用。
呵,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宁氏都过世三年了。
贺氏算什么世子夫人?哀家怎么不清楚?
如此想着,郑衡令人打开了那一箱箱礼物,一件一件地细看。——谨慎认真一点总归没错。
这些礼物,多是四季衣裳及头面首饰,看起来料子都不错。只是,华丽了些。
大红明黄及亮紫,这么华丽的衣裳,再加上金灿灿的头面,远远就能晃瞎别人的眼。一个刚出孝的姑娘,能穿这些?
难为贺氏这么花心思!
这些衣服她不能穿,不代表别人不能穿,总不会浪费的。
看了看,郑衡便有些意兴阑珊。略膈应而已,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直到她看到箱子中有一尊瓷像,这瓷像还散发着淡淡幽香时,她才觉得有些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