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遇尼姑,半路见和尚,这不是输光的节奏吗!
感觉就像吃了苍蝇般那么恶心,张屠户立刻瞪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开!没看到老子正烦着呢吗!”
一股狰狞悍然之气扑面而来,仰望大胖子,杜开脑后流下一滴冷汗,心脏不由一阵乱跳,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还是一座即将爆发的大火山!
好在胖子的反应还算在意料之中,杜开硬着头皮,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耐心而认真的问道:“施主可是想进赌坊,又担心输钱,所以心生烦恼?”
这不是废话吗,大爷最近手气背得都出名了,谁不知道啊!张屠户心中暗骂,更加烦躁了,扬起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就想一个大耳刮抽过去,可他转念又一想,这小和尚敢这么问,又一副自信的模样,难道是有办法帮我?而且,这小和尚一身肉皮嫩得都快能掐出水来了,眼睛也怪的很,张屠户只在婴儿身上见过,太水灵了!总之,除了衣服特别寒酸外,不管怎么看,这小和尚都不像寻常人,没准儿还真有些门道呢。
想到这里,他冷静了一些,顺势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十,笨手笨脚的还了一个佛礼,语气也努力的变得和气起来:“我是张记肉店的张屠户,小师傅你刚刚说的太对了,我最近走背字运,小解滋到鞋,馄饨里吃出头发,进赌坊更是逢赌必输,一次都没赢过,你有办法帮我吗?”
卧槽,刚才那一巴掌要真扇下来,我特么直接去见佛祖算了,这人怎么这样呢,喜欢玩心跳么?会吓死人的!
杜开心中大骂,他不知道张屠户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对他有利的变化。表面不动声色,他伸手一请,以一派高人的口气淡然道:“借一步说话。”
赌坊门口那两个彪形大汉正往这边看着呢,他只得把张屠户领到不远处一个僻静的犄角旮旯,避开他们的视线。
两人站定,张屠户立刻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师傅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小僧找你,自然是想帮你一把。不过小僧可不是帮你赢钱,而是要救你。”杜开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和尚帮人赌钱?谁信啊?既然装和尚,就不要露馅,至少得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吧。
张屠户一愣,诧异道:“救我?我没病没灾的,这话怎么说的?”
杜开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屠户,随后掐了掐手指,下意识的把无名指指甲缝里沾的一点黑泥扣掉。抬头见张屠户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干咳一声,肃然道:“施主肝火旺盛,心浮气躁,印堂发暗,灵台上青气浮动散逸,正是霉运当头,财气外泄的表象。时运如此,施主你不倒霉,不输钱正是情理之中。而这些,也只不过是刚开始罢了,如果不及时加以阻止,不帮自己转变时运,长此以往下去,施主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家破而人亡啊。”
听到一半时,张屠户已额头冒汗,等到一句“家破而人亡”入耳,他不由浑身一哆嗦,脸色苍白了不少,不过他眼神闪烁,没有马上接话。
虽然杜开卖相不错,举止得体,说的貌似也有理有据,可这世上哪个骗子脸上会写着骗子二字呢?满大街跑的那些算命的不都是这么个道道么?张屠户心里暗暗寻思,这个怕也是个骗钱的吧?
对于张屠户的表现,杜开还算满意,他根本没奢求可以让张屠户纳头便拜,换了他自己,恐怕也会疑神疑鬼,这很正常。接下来要做得,就是彻底打消张屠户的疑虑。
缓缓吟了句“额米豆腐”,他露出一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神棍模样道:“佛度有缘人,幸好张施主你碰到了小僧,而小僧恰好能帮你解除噩运。”
“怎么个解法?”张屠户直接问道,目光灼灼的盯着杜开,心想这小和尚如果想骗钱,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我拿钱出来,到时候看我一巴掌扇不死你!
杜开淡淡一笑:“究其根源,施主的霉运,正是从赌坊开始的,因此,要想转运,还得从赌坊下手,张施主只需把小僧带入赌坊,然后小僧给你指点迷津,帮你赢钱,只要反输为赢,财气聚拢,你的噩运便自然而解。”
哥们,兄弟不是骗钱的,反而是来帮你赢钱!你只会进不会出,还怕个毛线!快点信我吧!信杜哥,得永生!
“噗通!”
张屠户双腿一屈,纳头便拜,泪流满面的嚎道:“小师傅,小佛爷,我要家破人亡了!我死了不打紧,可我女儿不能有事啊!您快跟我去赌坊,救救我吧!”
要说这个张屠户的暴脾气,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行事一向蛮横霸道,以他的性格,自己死了也不打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哪里会做出向人低头甚至下跪的事来,奈何他有个女儿深得他的宠爱,最近也是输钱输懵了,一听对方似乎不是骗钱的,而此事又关系到他的软肋宝贝女儿的性命,脑袋一恍惚,他就下意识的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