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得很快，虽然刚过戌时,但没有火光照耀的城外已是漆黑一片。

以叶子沐的视力可以看见驻扎在城外山坡下的人马,却无法看清重重叠叠人影间的具体人物，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

反正明早也一样。

这么想的千手族长忽略了白日里和对方的争执,转过头回答哈塔的问题,“这里的空气很好,不觉待了半天。”

“哈……啊、啊啊,阿欠,”因为盲信千手族长试验张开嘴巴而惯入的冷风的哈塔打了个喷嚏,鼻子也变得通红，觉得有些难受得的她嘟起嘴，“好冷，"

“冬日风寒，这里并无遮掩。”叶子沐见此便道，“我们还是快些下去，麻烦你来叫我。”

“不满烦不麻烦。”听叶子沐这么说的哈塔摆手，然后感觉这个动作好像不很优雅便放到了身后。

叶子沐坐了个请的动作。

哈塔嘻嘻笑了一声，然后边走边道：“大家都忙着建城，父亲大人也是，我还不知道他能搬起这么大的石头呢！就是我好像什么也没法做，只能这样跑来跑去。”

说着，哈塔有些泄愤般地跳下最后一层阶梯。

这种轻微的抱怨。

“联络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没有你……”叶子沐对着不远处的散发着热气的锅炉露出好香的表情，他笑道，“我恐怕要错失刚出炉的荞麦面了，只要一想到这些美味的汤面变得冰冷，就觉得可惜。”

“柱间大人说得没错！”被香味勾着过来的尚简听到后一句话大力点头，“面好了就要趁热吃！从昨晚到现在我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再不好得话都倒下去了，还是我女儿聪明，知道招呼你！”

“父亲你说什么呀？”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哈塔道，“阿蓝去您那里是因为您待的地方我上不去，不是因为……”因为好奇站在新建城墙上的千手族长没先去父亲那这会怎么解释都觉不对的哈塔嘟嘴：“我不要理你了！”

“越大越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跟她母亲似的只长脾气！”见哈塔这么跑走的尚简惊讶道，“你说她生气什么？”

一旁被问的阿蓝预言又止。

“算了。”这么纠结了一会便觉得肚子更重要的尚简对叶子沐道，“柱间大人你看是不是让大伙都过来，都到这个点了。”

因为已经过了黑榜最后一刻，叶子沐点头：“城主所言及是，如今天色已晚。”看着尚简摸肚子的叶子沐笑道，“其实我也饥肠辘辘了。”

辛苦了一天一夜后能吃到热呼呼的荞麦面，还有堆堆篝火间的舞蹈，就算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就算这个灾难来得再不是时候，尚方城民的心里也放开些：比起从前靠抢路维生四处飘泊的日子，尚简给他们的生活好上许多。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但看着舞女妖娆的舞姿，喝着碗里的汤，他们也没有失去对新一年的希望。不多久，吃饱喝足的尚方城民们便加入了舞女的队伍，他们或是用木著敲着石碗配音或是拉起马尾做成的胡琴，大声高歌起来。

“什么声音？”被类似野狼的嚎喊声惊醒，扉间坐起问。

“是大家在唱歌。”在一边的叶子沐答，顺便把手里的碗给他，“填点肚子？”

“不是很饿。”没时间吃正餐的扉间白天塞了好多颗兵粮丸现在还没消化，加上这会儿也没有什么胃口便摇头，“现在复建怎么样了？宇智波还在吗？还有那些追……干什么啊！"

被迫咬鱼糕的扉间别开脸道。

“今夜是除夕，”叶子沐放下筷子，“你说的这些事可以明天再考虑。”

被告知今晚是今年最后一日的扉间有些傻：“过年了？”

他这么说道，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能怪扉间，这段时间他只顾着分析前来追杀的敌人，完全忽略截止期就是新年关头。加上昨夜到今早一直在真刀实剑砍杀，中午又因看见城外的宇智波营地而紧张，现在腹上还包着绷带，怎么能和今夜是除夕联系起来？

“1231，今年的最后一天。”叶子沐点头，将碗举起，“这是荞麦面，今天酉时后特地准备的，还有在进行的红白歌会。”

“酉时……”虽然因为体力不支末时就晕过了，但扉间也知道城里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应急荞麦，所以他道，“你用忍术了？”

“不是什么难事。”叶子沐道，“除夕之夜，这些东西大家都很期待，还有现在在进行的红白歌会，不是很有意思吗？”

“红白歌会……”听着这魔音穿耳的扉间有些泄气，然后看向纵情欢乐的尚方城民。

篝火旁的城民在舞女和歌唱中露出肆意的笑声。

“要来一首吗？”

“不。”被这么问的扉间板回脸，转过头对自家大哥伸出手，“给我。”

露出好可惜的表情也没打动扉间的叶子沐只有把腕递过去。

新年的荞麦面是祝你长寿的意思，家家户户都会在这夜制一份荞麦，庆祝亲人长一岁的同时祝福他来年的健康。

“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