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杀一个人，心里的愤闷就少了一分。

然而每杀一个人，就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千手柱间已经不在了。

世界的恶终于撕开一丝裂缝，斑心中的负面情绪因此引发。

宇智波斑知道他必须宣泄一下才能再次控制，便任由这些情绪横冲直撞，下手也越发残忍，以致让这座宫殿彻底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直到周围没有活物。

宇智波斑才收起武器，坐在正殿中央的主位上敛眉垂目，开始回过头来思考，自己发什么疯。

千手柱间死了不是更好，联盟忍者大将的位置已经是自己的，这些人死了之后没有后顾之忧，再把日向干掉后想做什么不能做，非得挂念千手柱间这个人，还挂念了快一年？

然而即便这么想，宇智波斑还是没离开此处。

他也不想去联系联盟忍者。

反正最重要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斑坐在大名的位置上，一坐就不知坐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竟然……是在等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怔然地想，取出绿瓷酒瓶，苦闷地喝了一口酒。

真是不想承认，但确实感到欣喜。

千手柱间，并没有一去不回。

“我是个混蛋。”叶子沐闻言承认，把斑抱了起来答道，“你会有机会的。”

宇智波斑闻言一愣，但千手柱间神色很平静，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犹豫了半响后道：“你要是敢再不告而别，我一定杀了你。”

“是。”

“我说真的。”宇智波斑盯着千手族长的眼睛强调。

“我知道。”叶子沐声气温柔，对斑露出笑容，“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联盟忍者冒着本营全灭的风险，越过日之女巫向大名举刀；同时日中镜被人潜入，日之女巫不得不回到境内休养生息；所以联盟忍者反攻之时，打的无比轻松。

在世上唯一仅存的s级国家火之国大名发表的声讨文书和联盟忍者强大的武力下，以火之国为中心，世界的版图在极短的时间内纷纷落入千手族长的手里。

半年后，联盟忍者以及其所代表的火之国统一了天下。

只除日中镜以及起附近的几个区域因女巫存在而暂时独立，但天下大势已定。即便日向弥实力高强，但在大名被屠，她又未曾成功杀掉联盟忍者之时，日向就已无回转之力。

故而当千手族长出现在日中镜面前时，秘境打开了。

“进来。”日之女巫的声音悦耳，不过少了往日的威严。不仅如此，日向弥也褪去了华服冠冕，仅穿一身白衣，黑发素服地站在一堆碎裂的铜镜前。

千手扉间既然潜进来了，怎么可能仅仅帮助圭救出绡叽后就走，想到自己的兄长为此犯险甚至至今未归，千手二当家顺手就将日向用来监视和防卫领地的白枚铜镜毁得一干二净后才离去。

这也是后来联盟忍者可以轻易入侵出云的原因，覆盖领地的阵法核心被千手二当家摧毁，即便日向得天所钟，此时……也只能弯腰。

“没想到是我输了。”日向弥这么道，但脸上却未出现战败之人的忧愁和抑郁，反而露出一抹笑容，“恭喜了，千手柱间。”

“侥幸得胜。”叶子沐也微微一笑，继而邀请道，“来我这里吗，日向弥。”

“战败束手之人可以加入联盟。”日之女巫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把这个条约说出，反问千手族长，“不怕日向假意加入吗？”

“今非昔比，我自然不怕。”千手族长噙着一丝微笑答，“何况如果不是您，有些事情我们还做不到。”

如果不是日之女巫彻底激发大名和忍者的矛盾，使得最终一战间夕，所有大名为庆胜利齐聚火之国丰明殿，恐怕也没有如今万相一新的火之国。

甚至和日向联系紧密的大名也出现在阵前危险之地，千手族长很难不怀疑，这里面有没有女巫的手笔。

但千手族长不会问，日向女巫也不能答。

“我若胜，便同过往一般；我若败，岂可轻易而败？”日向弥闻言，盛颜再次绽放，女巫白衣灿灿，即便身无华服，亦然光彩夺目，“你之功绩使然，不必以此言谢。”

就如同宇智波族长为了未来，会在日向千手两者之间选择为千手族长挥剑一般；日之女巫如果不能继续维持过往的统治，也宁愿选择一条崭新的道路。

如果日向胜利了，日向弥依旧是赫赫威名的日之女巫。

如果日向失败了，那么就让过去的世界连同日向坚持的道路一起毁灭吧，这样方才不负，日向百年威名，女巫天下无双。

无论始终坚持走在仁义之道的千手族长，还是危险叛逆的宇智波斑，抑或是平衡百家的日向女巫，他们或许走的道路不同，但无一不是为了那一息安稳，一方和平，一缕希望而前进。如果和平万世终将到来，那为什么不能汇聚在一起，为打破这个世界的桎梏而发出至强的一击？

即便身处两个阵营，即便不在同一时间，即便彼此无法达到完全一致的理解，但都是被无情推入战火中的一员，都是不甘屈服现实的前进者，都是能将一切人生苦难化作前进力量的忍者……而当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时，方才是，无所不催的……忍者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