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城合上了手中原本翻看的关于陆氏律师行收购的文件,将文件夹扔到了一旁,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那支录音笔上。
冯知站在一旁也紧盯着那支录音笔,他也不知道录音笔里面是什么内容。
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是一年前靳北城让他安排找的国内的一名侦探,他叫杜明,一年的时间内,一直都是他帮靳北城在盯着陆浦江的一举一动。
所以陆浦江的一切小动作,都在靳北城的眼里。
“这里面是什么?”冯知有些匪夷所思,因为一般来说,杜明都是直接手机或者是邮件跟冯知汇报关于陆浦江的近况,然后再由冯知转达给靳北城撄。
但是今天杜明却自己来了。
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往靳北城的方向推了一下录音笔:“打开听一下就知道了。偿”
冯知上前,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打开之后,从里面传来了陆浦江的声音:“你现在的情况,他当然不会给你面子,但是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呢?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录音笔里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是现在办公室里寂静一片,陆浦江说的每一句话还是清晰可闻的。
冯知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录音笔里面竟然是陆浦江跟尔曼的对话。他看到此时的靳北城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了。
录音笔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直到那一句:“把这个,放到靳北城的水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时候,靳北城终于伸手将录音笔关掉了。
冯知倒抽了一口冷气,要是杜明提前跟他说一声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靳北城听到录音笔里面的内容的。
原本靳北城这段时间就因为陆尔曼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冯知作为局外人是看得出来靳北城对陆尔曼的态度的,他不想让靳北城私下的生活再生事端。
但是现在录音已经放出来了,来不及挽救了。
靳北城沉默了很久,杜明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直接开口:“今天我跟着陆浦江到了一家考研机构的门口,没想到遇到了您妻子,所以我就走到他们身边装作在等人,录下了这些话。他们没有起疑,靳先生这点您放心。”
杜明以为靳北城的沉默是因为担心陆浦江父女起疑,所以开口解释。
靳北城此时拿捏着钢笔的手紧缩了一下,眼神里面尽是阴云。
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傻子也猜到陆浦江给陆尔曼的是什么药了,很好,陆浦江终于有动作反击了。
“冯知,送杜先生出去。”靳北城额上的青筋已经微微凸起,冯知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代表他已经很愤怒了,但是杜明不知道,他仍旧嚼着口香糖一边嬉皮笑脸地笑着一边跟靳北城开口。
“靳先生,现在您妻子和陆浦江一起去了医院,好像是去看她奶奶。别怪我没提醒您。”杜明伸手擦了一下鼻尖,笑着走出了门去。
门被合上,靳北城的脸色愈发地难看,刚才外人在,他收敛了些许,但是现在,他脑中都还是陆浦江的那些话。
以及,后来陆尔曼情急之下答应了陆浦江的话语。
他现在倒是很期待陆尔曼到底会怎么做,是乖乖听话?还是做陆家的逆鳞?
这个时候,冯知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走到了靳北城的面前:“那个杜明,让他查陆浦江他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要报上来,市井小贩,连这种蝇头小利都要。”
冯知很不喜欢杜明今天做的这件事情,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但是靳北城却是直接起身,拿过西装穿上,一边开口:“明天庭审的案子晚上十点之前我要收到资料。另外,宁泽申诉了,准备好所有的资料应诉,不能让孩子离开南方。”
靳北城把工作交代给了冯知之后直接阔步离开了办公室。
冯知怔了一下,难道靳法要去医院?
靳北城离开法院,开车驶向了六院的方向。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下巴,神色有些难看。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他戴上了蓝牙耳机,那头是南方的声音。
“哥,宁泽他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想上庭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南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看样子是偷偷躲起来打给他的。
如果于之萍在身边的话,南方肯定会努力装的冷静一些。南方从小就很懂事,就算生病了也不想让家人担心,总是装的很坚强。
抑郁症的折磨让南方如今不仅仅是暴瘦,精神也更加脆弱了。
靳北城皱眉,他没有想到南方这么快就得知了宁泽申诉的事情。
“他申诉是合法程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回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他抢走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