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的夏季,马路两旁会有许多卖茶水的小摊。这种摊子很简陋,只要有一把盛满茶水的大壶,再搁几只矮凳和几只茶碗在树荫下,就是一个茶水摊了。卖茶水的多半都是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就摆个小摊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这种路边的茶摊,会坐下来喝茶的人多半是底层社会的苦力人,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虽然花听已经谨慎地选了一家客人最少的茶摊,但这么一位衣着入时、容貌秀丽的年轻小姐与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哥来喝茶,还是让茶摊处坐着的几个小混混们的眼睛大亮了一番。
简亦喝了两口茶便将杯子放下,道,“花妹妹,这茶不正宗。”
“随便喝啦,”花听摆摆手道,“解渴就行。”
简亦忽然就站了起来,“看你这么热,我去对面买两罐冰镇杨梅给你尝尝。”
“冰镇杨梅?”听着就想吃。
简亦一走,一边茶桌上的小混混们纷纷朝着她又是大声吹口哨,又是放肆地调笑。
“好标致的小娘们儿呀!”
“哇,从没见过皮肤这么白嫩的妞!可不可以让哥哥掐上一把?一定嫩得出水。”
花听对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发作。跟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发作只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她极力压下心头的恼怒准备喝完茶就走人,选择性耳聋地自动忽略那些难听的话。可是那几个小混混却越说越嗨,不满足于只过嘴瘾,还走过来打算动手动脚了。
一个理着中分发型的小混混似乎是头目,他走到花听身边,夸张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说:“哇,好香啊!兄弟们,来,都过来闻一闻地道的美人香。”
几个小混混都嬉皮笑脸地围过来,把花听团团围在中间。
“想怎样?”花听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伸向了自己裤子的左边口袋。
中分男涎着脸说:“姑娘,告诉我你是哪家的闺女,大爷我看上你了,明天找人去你家提亲啊!”
花听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不好意思这位大爷,本小姐已经要结婚了,并且结婚对象是最近桃色事件闹得很凶的那位简某某的儿子,如果你想和他抢夫人,麻烦你自个儿去找他商量OK?”
中分男听得一怔。
花听一脸从容笃定地道:“如果你觉得我是哄人的,那你碰我一下试试看——看他知道后会不会放过你。”
“你的意思是,你是白起鸿的女儿?”
花听懒洋洋地微笑点头。
这时,有个小混混低声建议道:“老大,我看还是算了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当真不知根底碰了他的夫人,估计咱哥们几个不死也得残废。”
那个中分男脸上的表情虽然已经有些发僵,却不想在兄弟们面前太过露怯,于是色厉内荏地说:“哼,你们怕什么,这个小娘们说得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中分男的一番话还未说完,简亦便端了两罐冰镇杨梅过来了。
一见这般情形,简亦的两道漆黑的剑眉高高地扬起,他眼神冷锐,声音冰寒,“你们几个,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
花听站起来,亲密地挽了简亦的手臂,语气娇俏道:“老公,他们欺负我。”
简亦一听,眼神更加尖锐如飞刀,一刀刀轮流射向在场的每一个小混混,问得语重声沉:“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有没有动手动脚?如果有的话,我会让他们的手脚一起搬家。”
所有的小混混们都听得面无人色,同时也都无比庆幸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动手动脚。否则,现在估计要向四肢沉痛作别了。他们赶紧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声明。
“没有没有,简先生,我们保证没有碰过您太太,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不,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挨着。”
简亦侧过头询问花听:“是吗?”
虽然这群小混混人品值低得让花听好感欠缺,但她并不认同砍手砍脚这么野蛮的行为。所以点点头说:“是啊,他们没有碰过我——不过不是因为他们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我及时打出了你的招牌狐假虎威,他们这才有所顾虑地停了下来。总之,这不是一帮什么好东西,你可以教训一下,但不用砍断手脚那么暴力了。”
既然花听发了话,简亦便放下手中两罐杨梅,再直起身时,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小混混分别击倒在地,动作潇洒利落,身法灵活敏捷,整个人矫健得如鹰似豹。
怎么办?花听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好像越来越喜欢简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