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有下一世,他只盼自己能走得快一点,早一步与她相遇,重新开始书写她们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必不会再向这一世般潦草。他要给她所有的爱恋,给她所有的陪伴,给她……所有这世间她想要的一切。
他长久的沉浸在哀伤中,以至于都忘了回去的时间。
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大了,噼啪噼啪打着伞面,宛春小心翼翼摆好墓前的贡品,再三磕头之后,便同李承续道:“爷爷,我们该回去了。”
另一边李伯醇也已修整好了李岚峰的陵墓,见春潮带雨,来的迅疾,忙带着人过来接应宛春和李承续。
兄妹两个搀扶李承续上了车,细心嘱托李达护送他回去,他们二人方坐上一辆车子,紧随在其后。
宛春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雨水,见伯醇的大褂已经湿了半边,不由笑道:“大哥也擦一擦吧,如今乍暖还寒,别再冻着了。”
伯醇笑笑,接过她的帕子也随意擦了两下,道:“我这连日的忙活,竟连坐下来同四妹妹你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巧在今日无事,我正有些话要同四妹妹你说。”
宛春道:“大哥要说什么?”
伯醇笑道:“年前你托曼之告诉我的事,我如今都给你办好了。柳秉钧已经在我的学堂里当起了教导主任,诚如你们所言,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文韬武略无一不备,说来我还要多谢你替我引荐了他。”
“原是为这个。”宛春那时说过以后,久等不到回音,还当是伯醇那边为难,也就没去催问,一时就把这事给忘去了脑后,今日他既是提及,便笑道,“大嫂年前说日文学堂只怕要开办不下去,我还担心大哥不会答应这事呢,不曾想年后你们的生意竟有好起来了。”
伯醇哈哈笑道:“哪里有好生意?只不过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不在变化中沉沦,便在变化中新生,我们也不过是另寻了一个变化的路子罢了。”
“不知是什么路子?”
伯醇神秘一笑,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四妹妹就当不知道这事罢。”
嘁,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宛春撇嘴一笑,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追着问了,横竖伯醇的为人她信得过,总不会是一条歪门邪道的。只不过那时她也没料到,他走的虽不是歪门邪道,可在时人看来也离歪门邪道不远了。
清明过后没几日,或许是在扫墓时淋了雨,亦或许是原本身子就已掏空了底儿,李承续竟生起大病来。家中遍请名医,吃了无数的方子,也总不见好。
余氏急的上火,宛春也跟着几天几夜没睡过好觉,时常在李承续房中一呆就是一天,床前床后的端茶倒水伺候,还要亲自拿药煎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