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龙头村,吕大峰他们还在家里等着,见两人回来,吕大峰问“怎么样,见到周玉文、马本坡了么?”
陆良一脸的落寞,说:“见是见到了,但他们不同意引水。”
几人听了有些泄气,陆良说:“看来明天只有我去宁海一趟,向派出所里说明情况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没把派出所放在心上,正好他们村里有些事情求得着所里,明天我回去带人过来,给他们点压力。”
苏季说:“我有事也要回去一趟,你开我的车,我们一起回去,这样也快。”
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
第二天早上,陆良起来,苏季已经坐在宝马车的副驾驶上等他了。陆良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置上,调好座位,在车里四处打量了一下,说:“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呢。”
苏季靠坐在座位上,说:“那这次你就好好体验一把,我的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开稳点。”
陆良打着火,脚上稍微加了点油,宝马车放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那声音充满力量与动感,让陆良有些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上路飞驰一番。
但他还必须去印染厂一趟。
一脚油门的功夫,就到了印染厂,车子在印染厂里停下,保安走了过来,打量着车子,笑着说:“警官你真是有钱人啊,什么时候开上这么好的车了。”
陆良笑着说:“我们吃工资的人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车,是记者小姐的。”
听说车子是苏季的,保安多看了苏季两眼,心说,真看不出这小妞这么有钱。
陆良下了车,问:“朱厂长呢,在么?”
保安说:“他有事回宁海了,知道你要来,他把办公室给你留着了,你自己进去吧。”
陆良心说:“这个鬼滑头,躲得倒是干净。”
二人到了办公室,陆良给苏季倒了一杯水,说:“没人倒水,我来伺候你了。”
苏季笑着说:“你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陆良说:“你可不是人民的一分子,人民那是有阶级性的,放在旧社会,你应该是地主老财,是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
苏季说:“要是这么说,在旧社会你就是狗腿子,专门欺负人穷苦大众的。”
二人正在斗嘴,周玉文进来了,身后还有一个又瘦又矮,黑不溜秋的刀条脸,比周玉文年龄要大一些,五十多岁的年纪。周玉文打了个招呼,对陆良说:“这是我们村长,马本坡。”
陆良跟马本坡握手致意。
昨天回到村子里,等马本坡办完事回来,他们召集各村民小组的小组长开了个会,把陆良要调查周相珪死因的事说了。有几个小组长一听,死活不同意。
周玉文听听马本坡的意见,因为马本坡为人点子多,又经常出去办事,在外面见过世面,一般村子里的大事都是他来拿主意。
马本坡想了一会儿,说:“他是公家的人,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硬要查,谁也挡不住。既然他同意保密,那就让他查吧,如果我们不同意他的协定,他要是真的查出结果捅到龙头村去,这事更麻烦,就算他查不出来到处去造谣,事情还不是一样。以前打架的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还是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吧,不要再跟他们争来争去了。这些年我们村子里各方面的条件比他们都要好得多,把他们比了下去,早就出了气,我们还是顺心地多挣些钱,改善自己的生活吧。”
一个小组长不放心地说:“如果他哪天不小心把事情捅出去了呢,龙头村还不是一样来找我们。”
马本坡说:“不会的,如果说出去,这就是他违反了协定,龙头村为了喝水,不敢再对我们怎么样,让他们从这里把水引过去,也等于我们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他们敢怎么样,我们就停他们的水。”
其实有人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加上马本坡分析得有道理,大家都没再反对。
周玉文沉下脸来,凝重地说:“如果人真的不是李如东害死的,我们自己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又有个小组长站出来说:“可是一旦同意让他们引水,又不能对我们自己的人讲清楚,他们要是闹起来该怎么办,大家对龙头村还是有仇恨的,谁也不愿服软。”
周玉文冷冷地说:“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
招呼二人坐下后,陆良并不急着问调查的事,而是与他们聊起了印染厂,说起了印染厂给他们带来的效益,并劝他们抓住机遇,多引进些工厂,将村子里的收入继续提高。
二人不愿眼他兜圈子,周玉文说:“陆警官,你说的事昨天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