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受尽宠爱不只人间疾苦的模样，连着一丝酒气都会厌恶，然而现如今，看到这个进退有度，在酒桌上言笑晏晏的潘珊珊，唐萧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那天晚上潘珊珊做了一个梦。

难得的没有唐萧，没有重生。

就只看见她的爸爸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报纸，看到她走过来之后笑着放下了报纸冲她张开了手臂。

“来，珊珊过来。”

潘珊珊睁开了眼。

她眼眶是热的，呼吸是热的，连着身体仿佛是炙热的岩浆，滚烫不已。

她原以为自己会哭，但到最后却发现眼泪到了眼角似乎都被体温给烘干了。

“你在发烧。”

冰冷的毛巾搭上她的额头，潘珊珊迷迷糊糊的向上望去。

唐萧坐在她的身边，注意到她视线转移而来，似乎是想微笑的安慰着她，但最后却动了动嘴角，什么表情都没能露出来。

“珊珊，你不要难过。”

‘啪嗒’一声，一颗晶莹的水珠打在她的脸上，潘珊珊吓了一跳，紧接着，‘噼里啪啦’泪珠子像是雨滴一般落了下来。

潘珊珊有些无奈。

“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呢？”

“我为你觉得难过。”

唐萧哭着抹了抹自己的脸，但是眼泪依旧是止不住。

“真是什么都变了，唯独爱哭这一点，怎么都没有变。”

潘珊珊感叹着，抚住他的脸。

唐萧抽了抽鼻子，哭得太用力，最后忍不住的打起来嗝。

“那……那……不是一点……都不帅。”

“是啊。”潘珊珊望着他的脸，眼睛都哭肿了，眼泪干了以后一条条水痕干在脸上，也不知道怎么哭的连着额前的碎发也贴在脸上，糊成一团，“一点也不帅。”

一听到不帅，唐萧抽抽噎噎的想止住哭，但是抿嘴憋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

“我停不下来了。”

这会儿潘珊珊真的是笑了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傻。”

看到潘珊珊终于笑了出来，唐萧也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你要是开心，那我就傻。”

潘珊珊笑着摇了摇头。

“傻孩子。”

“对了。”唐萧止住了哭，“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潘珊珊无奈道：“你这孩子。”

唐萧可不管那么多，催促道，“快说快说。”

“好好好，现在现在。”

唐萧笑咪了眼。

“我以前肯定也很喜欢你。”

“是啊。”潘珊珊抚摸着他的脸，“你那会儿还总说着要是一开始就遇见我就好了，把最纯真的感情送给我。”

唐萧顿了顿。

“那现在呢？”